HIT ME HARD AND SOFT…AM I THE GREATEST?

25.5.20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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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一直想寫篇新文章，卻碰著萬年一次的「靈感大擠提」，身邊種有百般事端讓我遠離平靜。面對生活，最近也有重大決定，容我整理好再作事記。這個文章小角落既然「不知不覺」成為了樂評，可惜這陣子的不平靜也讓我拒絕「有人唱」的音樂，聽聽古典、爵士、詩歌過活，都因只要有一點情緒觸動，又掉進情緒坑了。在我沉迷Thread的世界中時，看到Billie Eilish事隔幾年終發新專輯，而這張專輯就像被扔進深海的炸彈，在海中心爆開，悶哼而震憾。《HIT ME HARD AND SOFT》在權威性音樂平台、Thread上一片好評，更甚滿分——被Rolling Stone評為是Billie暫止最好的一張專輯。花了約十天細品曲目，仍是極為驚嘆，專輯製作之完整、連接性、視覺性，都遠拋離現今荷里活主流音樂的要求，怪不得這張專輯在剛推出不出三小時，便成了「樂壇大事」。

果真，確是能形容《HIT ME HARD AND SOFT》是我近年聽過最好的，最好的專輯，比The 1975更甚。



《HIT ME HARD AND SOFT》整張專輯的完整度可謂有別於現今荷里活的湊合潮流，十首曲目輕重有序，情緒安排到位，製作精良，最為人驚訝的，不可不提Billie在專輯中大膽寫出她對同性的愛戀，與穿插在歌詞之間的Reference，不多不少，精準的暫停與切換。《HIT ME  HARD AND SOFT》歌曲排序富有心思，曲首曲尾都與前後曲目皆有呼應，Billie與FINNEAS故意在曲目結尾給予一小段的引子，讓聽眾連接到下首曲目，同時也是情緒引導，像是預示著觀眾將要在接下來做心理準備—因為這張專輯是讓你 猜 不 到 的情緒起伏！

猶如一首40分鐘的當代歌劇，一整個故事，帶你體會一次GenZ愛戀之中的過程與撕裂，一絲不苟。我認為專輯如此成功的原因，是兩兄妹沒有把專輯放眼在商業成功，如此自由的創作，每首單曲都像4-5首歌簡煉在其中，情緒被突然轉換、電子突然闖入、鼓點突然抽空、混音器推到最高、前半溫柔後半電子、互相穿插的歌詞⋯⋯確是充滿實驗性的大作，也是實驗性之高，讓聽慣「罐頭歌」的美國人醒覺了。FINNEAS在製作中「時放時收」，在旋律輕柔的曲上輕放，且在出奇不意之處把空靈的「房間」打斷，將有力的海洋（節奏）放進房間，海洋湧入，成為了另一種情感昇華。
 

進入森林，墮進深海，再被提上太空，是專輯最貼切的形容。
獨自到深海中回顧與問號，問號人生中所不能理解，以及破碎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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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IHIRO — 音樂的視覺性

〈CHIHIRO〉如單以「迷幻」一詞形容，恐怕還不夠用，混合器在歌曲中段依層次飛升且飛墮，讓觀眾產生被孤立感，隻身一人在地球半空高速飛墮，墮進深海洋。我從小時侯，便發現自己極可能擁有聯覺(Synesthesia)，聽到音樂能激刺大腦，在大腦中「看到」顏色或氣氛環境，甚至是置身其中。擁有聯覺也是我想像力與創造力比較強的主因，使然也變得極為依賴音樂來激刺靈感，壞處便是腦中如有個Photoshop，難以控制，經常失眠。〈CHIHIRO〉的氣氛編排就像死後靈魂被抽離的短暫狀態，在全亮白的絕對真空空間，回顧整個人生。靈魂被抽離，在短短2分鐘內氧氣愈發稀少，享受在這幻像且難以形容的異域中，大腦無比興奮，身旁只有白燈閃爍，地板也在一秒間被重力壓破，看著腳下的深藍汪洋愈發接近。

中後段節奏放緩，Billie與FINNEAS在耳邊輕唱 “Wringing my hands in my lap / And they tell me it's all been a trap / And you don't know if you'll make it back / I said, "No, don't say that”’ 如在貼近地面時的不安感，他們在耳邊對想要逃去的我安慰說著：「不會錯的，跟我們跳下去吧」 ，再把我投入到飛墮之中。


Mood photo, from interne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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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’AMOUR DE MA VIE —多重影像空間

Billie在曲初以復古而老氣的腔調唱著 “I wish you the best for the rest of your life / Felt sorry for you when I looked in your eyes / But I need to confess, I told you a lie” 作為引子，聽眾如被置在一個被廢棄的法式酒吧，滿是塵埃的古歐桌子上，看見Billie在對座滿是哀怨而富旋律性的，呢喃地對愛人唱”You are the love of my love”。曲子隱約富有小民謠的味道，旋律簡而美，且容易進入。聽眾依著小民謠逐漸進入情緒，不禁同情著這不停地在青春追尋愛情的女人。隨後歌曲進入到「自言自語」的情景，重複著 ”Then you moved on, then you moved on…”，氣氛有點陰暗而扭曲，燈光漸暗，空間也開始晃動。

牆壁上封塵的畫作也隨扭曲掉落，慢慢從鼓點進入，在桌子後方，有道一直密閉的木門被打開，吱吱聲的門後有一道綠光，光芒隨開門動作而漸大。這時候，Billie一手拉我跑進綠光，門後是空洞無人卻響著節拍，綠色射燈四爍的荒廢俱樂部，先前憂暗的情緒一下子被打斷，被逼投入到忘我之中狂舞，新鮮又難以解釋的”Where are we?” — “Ooh / You wanted to keep it / Like somethin' you found / ’Til you didn't need it”。



Mood photo, from interne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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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LUE — 周而復始

〈BLUE〉作為專輯的最後一曲，為整個旅程置一筆如總結又似重點回顧。〈BLUE〉的主旋律與前曲〈BITTESUITE〉的結尾相呼應，作為了「頂真」效果。〈BLUE〉的歌詞穿插了以上九首歌曲的字詞，讓這個愛情故事的畫面閃現，氣氛時遊離時而確定，Billie似是處於喃喃自語的夢景中，無力地回應對對方作為，也為自己而哀。歌曲於四分鐘時帶來轉折，風吹草又生，編曲把氣氛帶來春意，於荒地上帶出一絲生機作結，隨後專輯重啟，再次踏入Intro〈SKINNY〉的自我反射，一切重新開始。

"I thought we were the same 
Birds of a feather, now I'm ashamed 
I told you a lie, désolée, mon amour
I’m tryin' my best, don't know what's in store
Open up the door (Blue)
In the back of my mind, I'm still overseas
A bird in a cage, thought you were made for me”

Mood photo, from interne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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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HIT ME HARD AND SOFT》對於「專輯」這字詞似乎是再一次定義。什麼是專輯？現今的專輯多是把數量湊足夠，把主打放在宣傳位置，製作質素也是商業性質為主，「音樂性」是「可遇不可求」的字詞；而Side track的整體參次，似是為了出碟而叫聽眾「將就將就」，更甚是明顯的聽出製作隨隨便便，「可以聽」、洗腦便可。一直認為專輯與藝術展覽一樣，每一環也與概念緊扣，其音樂性、藝術性、視覺性也是容易看得出來，可惜是現今太多以名氣蓋過專輯的名義，讓粉絲乖乖買單。Billie Eilish也不過22之齡，比我還年輕，相信也未是目標想從音樂中影響到什麼靈魂層面，現也只是把自己的愛情故事娓娓道來，訴說如何在荷里活、男男女女之間生存，與自己共處，讓聽眾驚艷且能共情。也許就是這種純粹，加上Billie本身便令人感到憂鬱的歌聲、哥哥FINNEAS在製作上的鬼材，把一個青蔥故事好好寫出來，在三年時間精煉又精煉，發揮最好的創意，提煉最好的自己，也接受過去失敗的關係——也是《HIT ME HARD AND SOFT》的主幹。